第一次, 葉及川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絕望，身體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，心臟痛的已經無法跳動，大腦像是要炸裂了一樣, 就連他的呼吸都停滯了。

從地上爬起來的葉及川狀若癡狂的撲向了帶土, 雙手用力的抱著他的身體想要叫帶土的名字, 但他的喉嚨卻疼得發不出聲音。

眼淚瘋狂的湧出, 落在了帶土的臉上，和鮮紅的血液融在了一起。

“不……要！”用盡全身的力氣，他也只能說出這兩個字。

帶土目光溫柔的看著他, 聲音輕的仿佛風一吹就散了, “對不起……”沒有保護好你。

求求你不要死！葉及川無聲的哭泣著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讓你哭的這麽慘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沒有辦法繼續陪你了。

“對不起……我……”愛你。

珍藏在心底的話語最終也未能說出口, 那雙明亮的眼眸終究失去了它的色彩。

“啊！！！！”

所有痛苦和絕望全都化成了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, 那聲音似乎抵達了雲之彼端, 貫穿了天地, 世界隨之而崩塌, 。

四周所有的景象全都像鏡面一樣碎裂, 不論是樹木、天空、還是地面全都碎裂了，整個世界就仿佛被一只大手剝開了軀殼。

來不及為這一系列的劇變感到震驚, 葉及川就發現他懷中的人也發生了變化, 他的身體化成了無數的光點飛到了空中和這碎裂的世界一樣在消失。

“不要！”驚恐的葉及川用力的抓了一下那些光點, 卻什麽都沒抓住。

下一秒鐘, 整個世界就都變了一個樣子, 癱在地上的葉及川呆楞楞的看著手指, 類似失魂。

一只寬厚的手掌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，但是，他卻像沒看到一樣, 目光呆滯的宛如一只沒有生命的木偶。

手掌的主人單膝跪在了地上，用力的把他抱進了懷裏，聲音低沈的說道：“對不起！”

葉及川還是沒有反應。

男人收緊了手臂，聲音痛苦的在他耳邊說道：“就算重新再來一次，我也不會後悔，我……只想要一個有你存在的世界。”

這句話似乎觸動了葉及川的某根神經，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，突然張嘴咬住了男人的肩膀，他的動作是那麽的兇狠，像是要從男人的身上咬下一塊肉。

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，手掌輕撫著他的後背，任由他宣洩著心中難以承受的痛苦。

在感受到後背上的濕潤時，男人才意識到他哭了，他想要擦幹他臉上的淚水，但他肩膀上的疼痛提醒著他，讓他不敢動一下，一直到咬著他肩膀的力量消失，他才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懷裏的人，凝視著他滿是淚痕的臉。

“我恨你！”葉及川聲音哽咽的呢喃著，眼眶裏的淚水迷糊了他的視線。

男人用粗糲的指腹擦著他臉上的眼淚，聲音溫柔的說道：“我愛你！”

葉及川猛地瞪大了眼睛：“你……”

然而，男人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，捧著他的臉頰，輕輕吻上了他沾滿了血跡的唇。

他的動作是那麽的溫柔，就像是在親吻一觸即化的雪花，那樣的珍惜，那樣的珍重，虔誠的像是在親吻自己所信奉的神袛。

腦子裏一片混亂的葉及川只能被動承受著男人的親吻，他不明白，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？

像是明白他在想什麽，男人主動結束了這個親吻，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道：“沒有為什麽，我只是愛你而已。”

“我不懂。”葉及川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裏寫滿了茫然。

男人嘆息了一聲，說道：“我已經表現的那麽明顯了，你為什麽還不懂？”

“我以為……”

“就算關系再好的兄弟也不會想要時時刻刻在一起，及川，我討厭你身邊出現的所有人，不論性別，我希望你的眼睛裏只能看到我。”男人目光灼灼的看著他，嘴角噙著笑容說道：“我想要……占有你的身體和靈魂。”

一道驚雷瞬間在葉及川的心裏炸開了。

我把你當兄弟，你竟然想要睡我？

內心慌亂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他只好岔開了話題，色厲內荏的說道：“只是因為這種理由，你就要毀掉這個世界嗎？”

男人表情嚴肅的說道：“和你比起來，這個世界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
“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說話。”葉及川差點被他氣笑了，這種時候還想著說情話。

男人抓著他的肩膀，語氣極度認真的說道：“我也在很認真的和你說話，你在我心裏就是最重要的，無可替代，如果毀滅這個世界可以讓我看到你一眼，我會毫不猶豫的毀掉它。”

葉及川張了張嘴，聲音幹澀的說道：“你真是瘋了！”

男人輕笑了一聲，心情愉悅的說道：“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天起，我就瘋了，只要一想到你並不在這個世界，我就痛苦的想要死去，你知道你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，我在想什麽嗎？我想要折斷你的四肢，把你綁在我的身邊，讓你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其他人，但我知道我不能，即便是我的心都已經在咆哮在哀嚎了，我也必須忍耐，只要我還想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明明是聽起來這麽可怕的話，但葉及川卻只覺得難過，他只是希望大家都能過的很幸福，但偏偏因為他，讓他最在意的人陷入到了痛苦的深淵中無法自拔，他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改變這一切？

葉及川茫然痛苦的表情讓男人的心臟抽痛了一下，他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，輕聲說道：“你不用害怕，也不用擔心，我不會再做讓你痛苦的事情了。”

沈默了一下，葉及川說道：“那你可以放了他們嗎？這些人都是無辜的，你……並不憎恨這個世界吧！”

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把他們都殺了。”

葉及川不解的說道：“中了無限月讀的人最後都會死掉，你既然不想殺他們，那你為什麽還要開啟無限月讀？你不會真的只是為了讓我也進入無限月讀吧！”這個理由也太扯了，萬一他沒有回來，這些人不就死定了。

男人深情而纏綿的目光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，聲音低沈的說道：“因為這個無限月讀根本就不是給他們準備的。”

葉及川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，“你竟然真的是為了我準備的！”

“準確的說是你和我。”男人深深地吸一口氣，眼底潛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，“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存在我的生命中，那會是什麽樣的感覺，從我們相識開始，再從這裏繼續，我希望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有你的存在。”

“可那些都是假的！”葉及川皺著眉頭看著他。

男人彎了彎唇角，說道：“你真得覺得那是假的嗎？”

“我……”葉及川頓時語塞，他說不出，就算那只是一個夢，但他所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，還有他認識的那些人，不論是黑田勇智還是紅，亦或是阿斯瑪，他們都真實的不能在真實了，他記得和他們的對話，記得和他們的點點滴滴。

也許在現實世界中只過去了很短的時間，但在無限月讀中，他所度過的每一秒都是真實的，那些記憶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身體裏，即便是夢醒了，他依然有感覺。

苦笑了一聲，葉及川說道：“這可真是太瘋狂了！拉著整個世界的人陪我們做了一場夢。”他現在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們了。

男人輕聲說道：“你不必因此而愧疚，就算沒有你這場戰爭也避免不了，錯的人是我，和你沒有關系。”

搖了搖頭，葉及川說道：“但這終究是因我而起。”

“你不要想太多，我會結束這一切。”男人撫摸了一下他的耳朵，溫聲說道：“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就可以了。”

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只是說說就放下了，葉及川嘆了口氣，從地上站起來說道：“不管怎樣，我們先出去吧！再不放開那些被神樹束縛的人他們就要死了。”

“好，不過……”男人突然笑了一下。

“不過什麽？”葉及川一擡頭就對上了男人那只血色的眼睛。

“你又……”話沒說完，他的身體就軟了下來。

男人一把接住了他的身體，打橫抱了起來。

凝視著懷裏的人，男人笑的像是孩子一樣開心，輕聲呢喃道：“很抱歉，接下來的事情不能讓你知道了。”

……

“你對他做了什麽？”在看到帶土抱著昏迷不醒的葉及川從神樹中出來的時候，鳴人的情緒有些激動。

“冷靜一下鳴人，帶土傷害誰也不會傷害及川。”止水伸手攔住了他。

鼬沈聲說道：“他只是睡著了。”只看及川的樣子，他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鳴人切了一聲，沒再說什麽。

卡卡西看著面無表情的帶土，心裏松了口氣，“你既然選擇出現了，那就說明你已經改變了想法吧！”

帶土冷聲說道：“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，那些人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。”

卡卡西的眼神變得有些覆雜，他不明白他的好友為什麽會變成這麽冷酷的樣子，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帶土簡直判若兩人。

“這麽說你要解開無限月讀了？”鳴人的眼睛頓時一亮。

“我可以解開無限月讀，但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
佐助不悅的問道：“什麽條件？”

“我的條件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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